“對于法國人來說我們是阿拉伯人,但對阿拉伯人來說我們卻是法國人?!薄硖幱?954年阿爾及利亞的戰(zhàn)亂背景中的教師達呂的身份歸屬尷尬而矛盾。他是一名隱居在荒涼的群山之間的一所小學校的地理老師,在這個土壤貧瘠人跡罕至之地,孩子們強烈的求知欲和清亮的眼眸就是他的驕傲,他的一切。他在課堂上教授孩子們文明的起源,認識歐洲的幾大河流,然而陪伴他的只有空曠場地上孤零零的晾衣繩,忽明忽暗的晚霞和孤獨的篝火。如果沒有一個人的突然到訪,他的生活可以依舊這樣平淡的繼續(xù)下去。
達呂被迫接受了一項令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做的事情——押送一名殺人犯前往邊境城市坦吉特。殺人犯名叫穆罕默德,是家中的長子,因為糧食短缺殺了自己的堂兄。達呂的第一反應是:“這事我干不了,我不能送一個人去死。”逼仄的小屋,面對這種棘手問題的抵觸情緒在無聲的流淌。教師達呂出于人道主義的考慮留下了穆罕默德,讓他與自己同處一室,為他準備床鋪。夜幕降臨,穆罕默德卻突然走出了門外,達呂握著手槍趴在窗口上張望,此時他的心里對穆罕默德還是有防備的
出生于阿爾及利亞的法國哲學家阿爾貝·加繆,曾于1954年寫了一則13頁的短篇小說《來客》,3年后收錄于其著名的短篇小說集,當中。同樣是在1954年11月,反殖民爭獨立性質的阿爾及利亞戰(zhàn)爭,全面在該國的民族解放陣線和法國殖民軍隊間爆發(fā)。
因此,這則發(fā)生于短短一夜,關于一個憲兵抓住一個當地殺親兇犯,將其移交給一位法裔鄉(xiāng)村教師,要求送往附近城鎮(zhèn)進行判決的故事,也就在某種程度上,預言了戰(zhàn)爭的不可避免。
導演大衛(wèi)·奧霍芬將這則短篇進行了時空向度上的雙向延展,大肆刪減了憲兵角色
首先在看這部影片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歷史背景的知識基礎,我是開了1.5倍速把它看完的,劇情相對來說也比較簡單。
就好像風過留痕一般,這部影片在過程中帶給你平淡的感受,但在某一個回想的瞬間,讓你覺得選擇權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些好像天大的事、仿佛無解的題,其實不必去糾結,算了吧,沒關系,去面對吧。
在影片中,我沒有看到有任何一個起眼的建筑物,唯一像點樣子的,就是那一間教室。很多次兩個人在畫面的一側顯得非常渺小,整個貧瘠的地區(qū)也沒有一點溫柔的色彩。但到影片后半段的時候
“對于法國人,我們是阿拉伯人,而對于阿拉伯人,我又是法國人”。時代、出生的困境,個人命運的困局。我是誰?我生從何來?去往何處?哲學上的人生終極三問對世人發(fā)出的靈魂拷問,對生存在夾縫之中的男主而言,更為沉重難解。記得在哪看到對這三道經典哲學難題有這么三個回答:“我是我”,“我從我來”,“我往我去”,我覺得可以這么理解,從我出發(fā),認識自我,堅持自我,“我是我”;身心合一,言行遵循身心,“我從我來”;不管出生在地球的哪個地方,不管生活在家鄉(xiāng)還是異鄉(xiāng)異國
本片改編自阿爾貝加繆的短篇小說集《流放與王國》中的《來客》。這個中文譯名喪失了法語原意一語雙關之妙,法文為《L’H?te》,既有客人也有主人的意思,將作為法國人的達呂在阿爾及利亞應該是客人成了主人,應該是主人的阿拉伯人卻成了客人的這種關系進行了精當的概括。
加繆是“荒誕哲學”的代表人物,一旦人們認識到世界充斥著未知和不確定,便會產生荒誕感,而如何面對荒誕?加繆指出了三條路:1,生理自殺;2,哲學自殺;3,反抗。前兩者是加繆所擯棄的生存態(tài)度,他提倡的是反抗
處于困境之中,利己主義是我的生命線。
遇到你的不幸,同情是你我共同的語言。
在我的困境里偶遇你的不幸,
看似坎坷的山路就有了陪伴。
追隨著良知的呼喚,
腳步變得那么輕盈。
善時刻在心中留存,
前方又是一座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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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人跡》2014年,原著:加繆《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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