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朋友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就說起,如果能遇到一個和你能在同一個語境里溝通哪怕爭執(zhí)擠兌反駁你的人,也挺幸運(yùn)的。影片里夫妻間,兄妹間,男人間的對話就是這樣,比起身邊待著一個意識層面不同的人對牛彈琴要幸福的多。
人和人之間絕大多數(shù)都是可以看見你的眼睛,但是看不透你,才有了孤獨(dú)吧,當(dāng)最親密的人自以為是的把你剖析的淋漓盡致,那種傷心確實會讓人看起來更清高,似乎只能用輕蔑來替代心碎,最后造一個全新的自己,離開。
寫專欄又編書的哥哥,他是位退休的演員,生于望族,父親過世后,回到老家,繼承了家族的大部分遺產(chǎn)。他還娶了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起初他們相親相愛,后來在磕絆爭吵的互虐中進(jìn)入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貌合神離狀態(tài),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接下來如何過下去,他們走入畫面。
妹妹離了婚之后,便從伊斯坦布爾搬回到了哥哥所在的安納托利亞的老宅里。她選擇拋棄婚姻,這一結(jié)果并沒有給她帶來豁然的重生,她矛盾的糾葛就像平衡秤上的指針,一會向左,一會向右,走不出陰霾的心境影響著她整個的生活態(tài)度。無力感使她變得尖酸刻薄,同時也脆弱敏感。
哥哥、嫂子、小姑子住在舒適溫暖的窯洞里,這座城堡足夠大,容得下三個人互不相見的可能。打開暖燈,煮上一大壺黑咖啡,預(yù)備一些打牙祭的甜品,披上羊毛毯,蜷在沙發(fā)椅里,捧著讀不進(jìn)去的天書,看他坐在桌案前敲字,除了劈了啪啦的鍵盤音,還能聽見隔墻外的壁爐里火苗在噗滋噗滋燃旺的響聲。外面在落雪,安納托利亞小島要安睡在雪白的絨毯下了。舒心的生活也是容易讓人疲倦的,即將到來的冬眠之季
觀看這部電影,我花了幾乎一年的時間。第一次看到一個多小時處就不忍再看下去,實際上錫蘭當(dāng)年的那部“安納托利亞往事”我也是分兩次才看完的。對從沒有受過嚴(yán)苛電影藝術(shù)欣賞訓(xùn)練的人來說,觀看錫蘭的電影的確會出現(xiàn)某種障礙,但與此同時,看完錫蘭的電影即使看不懂也不會后悔,因為它總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出現(xiàn)特定的一幕瞬間擊中你的內(nèi)心?!鞍布{托利亞往事”中恍如油畫般的提燈少女和這一部“冬眠”中多少個孤獨(dú)的一瞥,電影敘事比起文本敘事的優(yōu)秀便顯得明了。
“冬眠”的故事是在土耳其一個小旅館中發(fā)生的,主要人物是三個,繼承了父親遺產(chǎn)的當(dāng)?shù)氐刂?、過氣的演員Aydin,年紀(jì)比他小許多的妻子Nihal,以及Aydin的妹妹Necla。如果說得更具體一些,Aydin是錫蘭塑造的受到冷落而自視清高的知識分子形象,而Nihal是夾在兩個差異巨大階級中,且生活在Aydin無意識的淫威下的反抗無力者,Necla則是不能從失敗婚姻中走出的生命中時時充斥著無聊與煩悶的女性代表。故事在三人以及其余次要角色的反復(fù)沖突中逐漸推進(jìn),亦逐漸走向某種絕望
風(fēng)雪交加的安納托利亞荒原,寒冷將人們困在家中,從而引出角色在室內(nèi)討論人生種種,逼仄的空間下角色的克制與爆發(fā)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皚皚白雪下,冰封天地間的旅社成了人類困境的意象,渺小與孤獨(dú)。男主角從伊斯坦布爾戲院回到安納托利亞寫土耳其戲劇研究,一連串的不順心導(dǎo)致離家出走,最終還是回到了旅店與羈絆他的家人身邊。這就是人,始終與困境為伍。
“冬眠”優(yōu)秀!到伊斯坦布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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