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透過三層空間儀式感的闖入片場,也同時闖入了一段生活。在那個不是真實呈現生活本身的房間里,娜笛正趴在瀕死的愛人身上。在燈光,攝影機以及眾目睽睽的期待中說出一句“我愛你”。但她不能,她無法面對自己正在扮演的角色和她所要說出這句話的男人,也許這并不是她的舞臺。她只是迷失在追逐著自己生活角色的過程中:做一個花瓶式的女演員。為了各種戲劇性的要求,適應不同時空線索情節(jié)中的女子,正如瀕死者和滿墻刺目的血一般,呈現傷感,全為了那個血腥的情境和觀眾帶入后的悲傷而存在。她雖不知道所終在哪里,但絕不是為了說出那句我愛你,這并不是她的所愛和所悲,她無法進入戲劇性的情境。尤其是在另一個的鏡頭逼視下,她抗拒將假象成為另一種介質的呈現,她說不出那句導演想讓觀眾心碎的話。
攝影師想透過取景器捕捉到傷感和所愛的美,神經質的女導演卻為了她設計的戲劇時刻,指著瀕死者追逼著她:
他快要死了,但這就是生活。
十五歲搭公車不念歷史課本,手捧的是蕭紅,她說,我懂得的盡是些偏僻的人生。她死時三十一歲,喉管開刀,痛苦萬狀,在日屬香港的臨時醫(yī)院里,沒有人在她身旁。
我的意思是,才女多際遇相同。
1975年,Romy Schneider三十七歲,講德文的圓潤的公主Sisi已經是一場哀悼,在年輕的祖拉夫斯基的影像里,她涂厚重的眼影,對著一具尸體說,我愛你,流著眼淚對偷拍她的記者說,請別拍我,我是個好演員,這么做只是為了填飽肚子。那一刻我看到的是個慘淡的女人,而不是連外婆都知道的羅密施耐德,幾億人為她萬人空巷的時候,她已經是個死人了。Romy Schneider死于1982年,官方記錄為心臟病突發(fā),人們安于接受這樣一個說法,女影星積勞成疾,早早逝去,盡管人們都知道她每天吸三包Marlboro。酗酒和一日三包煙的女人也會活得很久,比如杜拉斯,她的壽命是Romy Schneider的兩倍,是因為她聰明到擁有很多選擇權,聰明到沒有愛的能力。而且,她很丑,自殺不會將她變成傳奇,于是肆意揮霍,直到老死,而疼痛本身便是她的防御機制,書寫用來鞏固她的統(tǒng)治。
“愛是最重要的事”在探討愛情方面依然沒多少新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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