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理解法國人為什么喜歡德帕迪約了,這個又老又丑的男人,他那張大臉,特別是那個堆滿了臉的大鼻子,一看就是長期沉迷于腐朽、糜爛的生活寫照,不管他怎么裝純情、扮純樸,最多是個偶爾良心發(fā)現(xiàn)的紈绔子弟罷了,終究還是會回到墮落的生活的常態(tài)中去。這就是法國人向往的生活:享受!只要享受!
這張大臉在影片開頭滿滿地占據(jù)了整個屏幕,好幾分鐘,從而為整個影片定下了基調(diào):這個老男人沒干好事!果然,影片講述了德帕迪約始亂終棄的故事。
音樂家桑德·哥倫布沉浸在喪妻之痛中無法自拔,杜門謝客
Saisir la beauté tout le temps, partout - dans une église vénitienne, un bouquet de camélias blancs, un ange baroque - parce qu'elle est une nécessité impérative.
C'est incroyable, je suis sans voix. Comme si c'était la porte ouverte à un nouveau monde incroyable.
,情緒來的時候
很濃烈 很刺
腦袋被打掉
什么都言之有物 什么都意有所指 什么都能品
很unique
五感通達 五蘊不空
他說“聽聽我女兒的哭泣 比你演奏的更接近音樂”
她說“你看看我”
他說“聽到了嗎monsieur”
他說“所有的死亡都停留在黑夜”
他說“她不知來了多少次”
日出時讓悲傷終結(jié)
或
世間的每一個清晨
哪個更美 哪個更凄涼
握著手里的弓
夾著腿邊的琴
有時候是這個 有時候是那個
有時候有軀殼 有時候沒有
大多數(shù)時候是有軀殼的吧
大多數(shù)軀殼讓人發(fā)狂
失心 發(fā)狂
出生 入死
有一部電影,叫這個詩意的名字。
有一群古老的音樂家,為音樂最終極的意義糾纏執(zhí)迷。
在我聽來他們的音樂太清淡,沒有18世紀的繁華和優(yōu)雅。
王健卻說是這部電影讓他意識到東方人怎么演奏巴赫。
他也是很清淡的一個大提琴手,難怪。
一個出色的大提琴手,他的妻子猝然離開人世。從此他與音樂和兩個女兒相伴。
后來來了一個年輕人,要做他的學(xué)生。他聽了這人的演奏只說,不行。
你能以此謀生,卻成不了音樂家。
然而女兒留下了他。他那個聰慧嫻雅,有一雙泛著靈氣的眼睛的大女兒。
他們翻山越嶺去上課,聽風(fēng)里的高低音,聽畫家的筆聲,甚至,小解的聲音。
但是終究鬧翻了。年輕的人,有什么能阻止他憑借才華走入宮廷呢?
到最后,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她病重,要他來拉那一曲為她寫的曲子。然后自縊于床。
她瘦得可怕的雙腿,依然燃燒著的眼睛,顫抖的步子。
老師繼續(xù)孤獨著。除了妻子的亡靈時常來看他。和妻子在一起,他感到幸福和困惑。
最后他獨自嘆氣說,再能見到一個除我以外的熱愛音樂的活人,我就可以去死了。
那個人來了
法國片慣常愛走文藝路線,無論是選題還是畫面和音樂細節(jié)上都下足功夫。尤其是像《日出時讓悲傷終結(jié)》(Tous les matins du monde)這樣的帶有藝術(shù)家傳記性質(zhì)的文藝電影,一直是法國文藝片最為擅長表現(xiàn)的領(lǐng)域。拍攝于1991年的這部略顯小眾的影片可能并不特別為人所熟悉,但相信許多人一定聽過這個詩意的片名。更多的人——尤其是古典音樂愛好者——聽說到這部片子應(yīng)該來自于華裔大提琴家王健的推薦;他曾在多次訪談中提到這部影片,讓他頓悟到了作為一個東方人,應(yīng)該如何去感悟和演奏巴赫和巴洛克時期的音樂。
片名若按照法語直譯過來應(yīng)該是“世界上的每一個清晨”,后修改成《日出時讓悲傷終結(jié)》這個更為意向的名字。影片講述的是17世紀法國巴洛克時期音樂史上的兩位作曲家和維奧爾琴演奏家——圣?科隆布(Monsieur de Sainte-Colombe,1640–1700)與其學(xué)生馬蘭?馬雷(Marin Marais,1656-1728)之間的故事。在歷史上馬雷跟圣?科隆布學(xué)琴僅僅只有6個月,他的主要老師應(yīng)該是另一位久負盛名的法國作曲家呂利(Jean-Baptiste Lully
特別同意一個朋友說的,這部電影是“不動聲色”地表達了它欲表達的一切。
不動聲色,這個詞特別好。李安的“飲食男女”和“斷背山”也是如此。它印證著藝術(shù)家所擁有的最珍貴的品質(zhì),獨立與真誠。他面朝著電影作品,而不是消費市場;他眼神里是崇敬,而不是傲慢;他擁有的是時間,而不是時間表。
每一個早晨,我們都期待悲傷終結(jié),即便那個早晨有人剛剛死去??杀瘋遣粫K結(jié)的,不會悲傷的人不配活著。真正的希望就在這種不斷的否定中出現(xiàn),不是鴉片,不是安慰劑。它突然出現(xiàn),垂直刺入生活,甚至無從確定其源頭。就象那些提琴的聲音,來自永恒,也來自人心。如此,我們永遠期待悲傷的終結(jié),如同永遠在夜最深的時刻,期待陽光突然出現(xiàn)。
“日出時讓悲傷終結(jié)”安妮·波諾什新作,無法終結(jié)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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